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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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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雨水浸潤,院裏的葡萄顯得格外水靈, 連葉子都綠綠茵茵, 看著就清涼舒爽。

當時租宅子時,房東笑著與他們說:今年這葡萄架上的葡萄特別多, 這麽多年,也就今年的葡萄最多,怕是知道有貴人來住。

也就是隨口的恭維而已。

熊地主卻覺得,他這話是對的。

小丫頭這孩子邪門的很哩。

如今七月, 葡萄進入成熟期,堪稱碩果累累,不怕酸,這會兒摘一兩個嘗嘗味,也是可以, 只是不夠甜而已。

“晚飯吃什麽?”柳叔做飯時,總會問一聲,仿佛成了習慣。

熊地主沒所謂, 有肉就行。“買了魚, 就做道紅燒魚。”

“燉個冬瓜排骨湯, 苦瓜炒雞蛋, 夏天吃清爽點。”施小小回了句。

三個菜, 定是不夠的,家裏大大小小有好幾口人,還得再添一兩個。

柳叔看向自家少爺。

沈松泉想了想。“涼拌海帶怎麽樣?前兩天買回來的海帶,我記得還剩了點。”

“行。再整個素炒絲瓜。”柳叔笑著往廚房走。

施小小他們也一道跟了過去。

洗海帶, 洗菜,切菜,剝蒜,生火等等,瑣瑣碎碎的事情還挺多。

外面還在下雨,淅淅瀝瀝,天色有些暗,看不見雨卻可以聽見雨聲。

排骨湯得用小火慢慢燉,剩下的菜倒是挺好炒,不用什麽功夫。

飯熟後,炒好菜,大夥兒先吃飯,小竈上依舊慢悠悠的燉著湯。

將將要吃完飯時,再把燉得濃香撲鼻的冬瓜排骨湯端上來,趁熱喝一碗,能熱出身細細地汗來。

晚風輕輕吹拂,涼滋滋地,甚是舒服。

柳叔和熊地主收拾著廚房,施小小領著小六兒福寶去洗澡。

福寶是不需要幫著洗澡,他自個熟練的很,還能帶著小六兒幫他洗澡。小六兒就喜歡粘著哥哥,尤其是洗澡時,似乎是件極好玩耍的事情般。

施小小和沈松泉便幫他們拿好衣裳拎洗澡水等。

許是下雨的原因,天黑得有點早,不如前些日子。

得點上蠟燭,蠟燭比油燈好,要見敞亮些,手頭寬敞不缺銀錢,便買了上好的蠟燭。

等著大夥兒都忙完,把自個收拾得妥當妥當,回了屋裏睡覺,兩根蠟燭幾乎要燒完了。

“這玩意兒,好用是真好用,就是太費錢,不耐燒。”熊地主說不肉疼是假的,他就是個摳性子,肉疼歸肉疼,該用還是得用。

柳叔很是讚同這話。“快燃完了,回屋睡覺得了。”

睡覺時,不知道雨有沒有下,耳邊滴嗒滴嗒的雨聲,是雨水順著屋檐往下滴。

在這寂靜的夜裏很催眠。

次日醒來,推開窗戶,清新的空氣撲進屋內,帶著絲絲涼。

施小小深深吸口氣。“六兒,醒了。”

沒太陽不知道時辰,看了眼屋角的漏沙,已經是辰時二刻,比往日要晚些,果然下雨就是好睡覺。

姐弟倆出屋時,碰見出來的柳叔,眉開眼笑的打著招呼。

其餘人陸陸續續的醒來,院裏頓時有了說笑聲,人不多,卻也見熱鬧。

新的一天,開始了。

出門往店裏去,沒下雨,陰天,有風。

興和街人來人往,一眼望去,所有的鋪子都開了店門,除了九卦坊。

今個是真的起晚了。

揚老二見他們過來,笑著說話。“還是你們的營生好,晚些開門也無妨,左右不差這會兒。”

“昨個兒,睡得很好啊。”熊地主笑著與他打招呼。

“旁的不說,這下雨天,確實好睡覺。”揚老二點點頭。

兩人絮絮叨叨的聊著。

對面鋪子裏,揚老大的兒子,都不用爹娘送他過來,自個就樂顛樂顛的跑來了,聲音響亮亮,又活潑又朝氣。“六兒,寶兒,我有松子糖,可好吃了,給你們。”巴巴兒的往兜裏拿糖。

他的糖,是用油紙包著的,包得還挺整齊,孩子手腳笨,一時弄不好,又怕裏頭的糖撒出來,有些著急了。小六六湊了過去,瞪圓了眼睛看著,看的津津有味。福寶見狀,幫著他利索的折開了油紙,露出裏頭的松子糖。

“哥哥好厲害!”小六六笑得很是燦爛,胖乎乎的小手,拍出來的掌聲也很響亮。

揚老大家的孩子,也是雙眼亮晶晶。“哥哥好厲害!”學著小六六說話,也學著他鼓掌。

福寶倒是讓他們鬧得有些不好意思,他雖年歲不大,卻是早熟,知道這不算什麽,但在孩子眼裏,他便是很厲害。

揚老大做樁生意的功夫,就不見了寶貝兒子,他下意識的往對面鋪子看去,果然,自家孩子正和六兒寶兒在一塊,他笑了,和自家婆娘說了聲,也去了對面鋪子裏。

“……你們還不知道?”豎起耳朵聽熊地主和揚老二說話,聽了會,他詫異的問了句。

熊地主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。“什麽?”

“有事就直接說,在我們面前還賣弄起來了。”揚老二翻了個白眼。

揚老大可冤枉死了。“我以為你們知道,昨個晚上,咱們興和街出現命案了。熊老哥來的晚,不知道很正常,揚老二你咋還不知道?就清晨那會。”

“我哪裏知道,我又沒出門,我家婆娘也沒出門。”揚老二說著,催促了句。“什麽命案?你快說說。”

李老板拿了碟瓜子過來。“在說今個清晨的事情呢?來來來,這瓜子新進的貨,味道還挺好。”說著,又裏間道。“孩子們,來吃瓜子了。”

“我知道死的人是誰。”隔壁賣胭脂水粉的老板娘,耳朵也是靈敏,竄了過來說了嘴,拿起瓜子飛快的磕著。“老李啊,這麽多人,你這也太少了,咋不多拿點過來。”

“我可沒帶你的份。”李老板回了一嘴。

兩人吵了起來,熊地主他們幾個習以為常,這兩人見面就會吵兩句,全是些雞毛蒜皮的屁事兒。

老板娘自稱秋娘,四十來歲的年歲,許是自家開胭脂水粉的原因,知道點保養,看著比較見年輕,她倒是不愛往臉上塗抹,說全是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,頂著張清清爽爽的臉,穿著也端莊嚴肅,說話爽利大方,在興和街名聲還不錯。

喔,秋娘是個寡婦,沒女沒兒,也有媒婆上門探話,她曾直白的說過,自個不嫁。

揚老二問她。“死得是哪個?”

“是楚楚館的姑娘。”秋娘露出個古怪的笑。“你們不知道了吧,就知道你們這些男人啊,都乖的很哩,哪裏知道楚楚館的姑娘長什麽樣子。這姑娘啊,不算館裏的頭牌,卻也有點名氣,叫嬌杏兒。”

揚老二張張嘴,到了嘴邊的話,不知道想起了什麽,又閉上了眼睛,一副好乖好老實的模樣。

旁邊的揚老大也是,頂著憨厚的笑臉,一臉不知道說啥的表情。

李老板瞅著這倆老貨,輕哼了聲。“楚楚館,與興和街距離足足有兩個大街道,怎地死在了咱興和街?難怪覺得,今個人咋格外的見多些,原來是這麽回事。”

“這我哪裏知道。”秋娘說著,又道。“幸好不在咱們店鋪前,要不然,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法做生意。”

“揚老二,你家的福氣來了。”揚老大推了推他。“這人呢,就死在前面老段家的店鋪前,今個還有差爺去問話呢,連鋪子都沒開。”

興和街的成衣鋪就兩家,除了揚老二便是前面的段老大。

如今段老大家的鋪子遇著了這事,短時間內,自然是不能正常開店。

這成衣的生意,可不就便宜了揚老二的店子。

眾人討論著昨兒的命案,知道的也不多,沒說兩句又說起其它的事情來。

這時,昨兒來過的老婦走了進來,拉著張臉,很見嚴肅,明擺著是要有事情,揚老二幾人見狀面面相覷了眼,誰也沒有說話。老婦帶了人,還不少,看模樣不像小廝倒像是護衛,足有六個。

老婦掃了眼屋裏,也沒往裏間去,對著熊地主道。“我家少爺,昨兒用了你家的符,壓根沒有任何效果!”她說得怒氣沖沖。

“不可能。”熊地主話脫口而出。“我家孩子畫出來的符,只要是對癥,就絕對有用!”

“就是就是我家寶貝兒子,便是給驚著了,用了符效果很好,沒效果,誰曉得你家少爺是不是被驚著了,又沒把人抱過來。”揚老大也幫著說話。

這可是家裏的大恩人,再說,寶貝兒子也特別喜歡他家的孩子,可不能眼睜睜見他們被欺負。

揚老二也幫著說話。“九卦坊又不是才開了一天兩天,這都快一個月了,自開門以來,也做了不少樁生意,沒見哪個上門來鬧。再說,開門做生意,不可能弄虛作假,人又不傻,搬石頭砸自己的腳。”

“依我看,這裏頭興許有誤會。”李老板接了句。“這位大娘你也別著急,咱們再問清楚些,要是不成,看看能不能進貴府去看看,這就跟大夫看病差不多,咱們嘴裏說著不算,最好還是親自瞧瞧的。”

秋娘欲要說話時,施小小與福寶從裏間走了出來。

小六六與揚老大家的孩子還在裏面,沈松泉帶著他們。

“我們姐弟倆與大娘上貴府看看。”施小小出來後,也沒說多餘的話。

老婦似乎是把剛剛的話聽進了耳朵裏,覺得也挺在理,又或許是沒了別的辦法,這是最好的救命稻草,便點了點頭。“走吧。”

外頭就一個轎子,老婦讓施小小和福寶坐著,她在外頭走。

“這是將夫人跟前的老嬤嬤呢。”秋娘站在門口小聲嘀咕了句。“據說將夫人性情溫和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”

李老板坐回了鋪裏。“眼下看著,這老嬤嬤也還算可以,盛怒之下還能聽得進話。”

“官差往這邊來了,來幹什麽?”揚老大回鋪裏時,餘光看見從不遠處過來的幾個官差,楞了下。

揚老二沒好氣的應著。“還能幹什麽,八成是問昨兒夜裏的事情。”

興和街多是前面店鋪後面住宅。

“我得先回店裏,我那婆娘膽子忒小。”揚老大坐不住,飛快的回了自個鋪裏。

揚老二也是這般,李老板與秋娘也回了自家店裏。

剛還熱鬧的鋪子一時間忽得就冷清了下來。

沈松泉從裏間出來,看著有些木木呆呆的熊地主。“會沒事的。”輕聲安慰了句。

“我倒不是擔心這個。”說起來熊地主也曾是富家子弟,大戶人家也就是看著表面光鮮,內裏是什麽樣,還真不好說。“就怕兩孩子不小心被卷進什麽事情裏。”

這裏可不是家鄉,有門路有人脈,人生地不熟,真有個什麽事,可怎麽辦?

“我看沒什麽問題。”柳叔思索著,邊想邊說話,聲音有點慢。“旁的不說,一路過來,好幾回咱們都是化險為夷。”

他沒說,小小這孩子委實有些邪門,又有大本事,便是被卷進了什麽事情裏,還能讓自家受委屈。

“先看看,若是午時還沒歸來,咱們就去將府。”沈松泉可遠沒有嘴上說得鎮定,他還是有些慌亂的。這是他最最心愛的姑娘,為了她,寧願離開熟悉的家鄉,一路從北到南的跑。

福寶不在,施小小也不在,會算卦的兩個都走了。

這店子似乎開著也沒甚意義。

哥哥不在,姐姐不在,小六兒玩得不開心,揚老大家的孩子見小夥伴蔫蔫兒地,他也沒鬧,乖乖巧巧的坐著。

李家四丫頭進來時,見著店裏排排坐,有點兒懵。“熊伯伯。”

“四丫頭啊。”熊地主招呼了聲,給她倒了杯水,沒什麽心情搭話。

李家四丫頭不在乎,坐下後,沈默了會,才細聲細氣的問。“據他們說,阿妹阿弟隨將府的老嬤去了?”她可能是有點緊張,話說得有些含糊。

“對。”熊地主應了句。

“自成親後,我同大姐聯系頗多……”李家四丫頭說了個開頭,又不知道怎麽往下說,斷斷續續地。“應該可以進府裏看看,我,我想,大姐會有法子的。”

她急巴巴兒的過來,很簡單,知道熊伯家出了事,就想著盡自己一份力,但這事兒吧,她又不是特別確定,其實也挺犯虛,說起話來才不見底氣。

柳叔知她不容易。“先等等,再看看情況。”

“若是午時不見回來,也沒捎個信,再進將府不遲。”熊地主想,四丫頭是個好姑娘呢,臉上帶了幾分慈祥,一團和氣。“你的糕點生意如何?”

李家四丫頭與劉大力成親後,劉家二房光靠著鐵匠鋪子,也僅僅夠混個溫飽,還得每月支應李家那邊。

因此,四丫頭便想著,自己做糕點的手藝還行,便在鐵匠鋪裏擺起了糕點。

“生意還成。”說起糕點買賣,李家四丫頭抿著嘴露出個羞澀的淺笑,話也多了起來。“街坊鄰裏們多有照顧,倒是一日比一日要好些,掙不了大錢,攢幾個小錢還是有的,我也沒別的想頭,就盼著這糕點得到的錢,可以支應娘家那邊,若是還能餘下點,那是再好不過了。”說話時,眼睛很亮,閃閃發光。

熊地主鼓勵她。“會有這一天的。慢慢來,做生意啊,甭管大小,都不能著急,需得好好經營著。最重要的,就得和氣,臉上帶笑,給點搭頭抹點零頭,可能當時是少掙了一點點,但生意這事吧,就是圖個長久。”

“你熊伯啊,做生意是很有一手的。”柳叔樂呵呵的調侃著。

李家四丫頭果然聽的認真。

也沒說多久的話,四丫頭便回了鐵匠鋪子,她其實事情很多,聽說熊伯家出了事,才急急慌慌的跑過來。

她走後小會功夫,揚老二揚老大他們過來了。

官差也沒怎麽著,就是略略的問幾個尋常問題而已。

“我看見四丫頭呢,她過來幹什麽?”李老板好奇的問了句。

柳叔答道。“四丫頭聽說將家嬤嬤過來把兩個孩子帶進了將府,有些擔心便過來問問。”

“這丫頭,心善吶。”

上午沒下雨,也沒出太陽,陰涼涼的天氣,整個興和街店鋪的生意都不錯。

唯獨九卦坊往常還有個把兩個進鋪尋問,今個倒好,除了竄門說話的,壓根就沒人過來。

熊地主想,有小丫頭在和沒小丫頭大,真是很有區別。也不知道他們在將府怎麽樣了。

眼看就要到午時,鋪門前來了個轎子。施小小和福寶從裏頭走了出來,手裏還捧了兩匹綢緞,顏色鮮亮適合小姑娘,下面的卻是嫩嫩的天青色,一看就知道合適小孩子穿。

“回來了。”熊地主眉開眼笑的迎了出去。

沈松泉目光灼灼地看著施小小,沒說話,可他的眼神足以表明所有情緒。

揚老大歡呼了聲。“我讓我家婆娘,今個張羅頓豐盛些的。”

“哥哥!”小六六和揚老大家的孩子,齊刷刷的朝著福寶撲過去,笑得可燦爛了。

兩孩子分別抱著福寶的腿,仰著小臉看著他,臉上帶著傻呼呼的笑,一聲聲的喊著哥哥。隨後,小六兒又撲進了姐姐懷裏,臉紅紅地,有點兒害羞的樣子。

柳叔問道。“究竟是怎麽回事?事兒解決了沒有?不會再有問題了吧?”

“已經解決了,不是受驚,是中毒。”

中毒。

聽到這兩個字,其餘人倒也沒有追根究底的問。

好奇心不能太重,不該知道的還是少知道為妙。

揚老大的婆娘,足足張羅了八道菜,四葷兩素兩湯,還有兩道外頭買的鹵菜,一葷一涼拌,足了個十全十美。

在九卦坊擺的碗筷桌椅,兩家人湊一塊,熱熱鬧鬧的吃著飯。隔壁揚老二眼饞,腆著臉湊了過來。

下午隱約有點陽光,太陽藏在厚厚的雲層裏,時有時無。

店裏總算開張了樁生意。

看看時辰,柳叔拿了點銀錢往菜市買菜,菜市離興和街有些遠,裏面的菜新鮮而且價格比店裏的要實惠些,秋娘讓柳叔幫著買點五花肉買些骨頭。

揚老二家的婆娘不想去菜市,就推了揚老二出來,讓他與柳叔出買菜,又笑著與柳叔說了幾句,煩他幫忙看看菜,別讓這家夥胡亂的買,都不知道挑選挑選更不會講價什麽的。

這些柳叔都會,還是揚老大的婆娘說的,有回與柳叔去買菜,驚訝的發現,這漢子買菜比她可厲害多了。

如此賢惠的漢子,年紀是大了些,但看著很是靠譜老實,還有媒婆過來探話哩。

把柳叔給臊的,趕緊說自個已經成了親,都快當爺爺了。

離家這麽久,也不知道家裏如今是什麽光景。

後來,秋娘說,幸好他回絕了。

這媒婆介紹的可不是什麽好人家,想招上門女婿而已,前頭招的委實受不住他家的刻薄,寧願什麽都沒要也要休妻。

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,鬧得還挺大,老街坊們都知道,所以這戶人家一直招不著漢子,也就是騙騙新來的,偏偏眼界兒高,一般般的看不上。

柳叔和揚老二買完菜回來,揚老二把菜扔給自家婆娘,就心急火燎的去了隔壁九卦坊,順便沖著對面揚老大招了招手。

揚老大一看,趕緊擱了手裏的活,讓婆娘看店子,樂顛樂顛的湊了過去。

“幹什麽?”

“剛在菜市聽到的,將家把李家大丫頭趕出將府了!是將家老夫人親自出面的,看在將老爺的面子上,還稍稍留了餘地,否則,是打算直接賣娼門。”揚老二緩了口氣,又說。“據說,就是李家大丫頭往將家小少爺身上使的毒。”

揚老大聽著一楞一楞,有點反應不過來。“這,這是真的?”

“誰知道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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